李祥宁:我,自幼父母被遗弃,在福利院里,我“领养”了一个爸爸!

原标题:李祥宁:我,自幼父母被遗弃,在福利院里,我“领养”了一个爸爸!

口述:于艳艳

整理:李祥宁

图:来自网络

我是个孤儿,但我有爸爸,不过不一样的是:这个爸爸是我自己选择的。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我以前有一个非常幸福温馨的小家,爸爸妈妈特别疼爱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突然消失以后,爸爸也对我不管不问,天天只是发了疯似的喝酒,然后一个人默默流泪。

后来的一天半夜自己醒来后,发现躺在一片不知道是哪里的草地上。周围很黑,我特别害怕,爬起来漫无目的地走着哭着喊着,想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想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可是直到天亮,我还是那个孤寂无助的我。

后来的我在一个天桥底下遇到了一位残疾大叔,当时又累又饿又吓得不成样子的我,在接过大叔给的半块馒头,吃下去以后,就坐在地上睡着了。醒来后我又不知该往哪去的转悠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天桥下。

就这样我在天桥下跟着大叔住了下来,一切都特别简陋,大叔在他“床铺”旁边的地上,又给我弄了个地铺。残疾的大叔带着年幼的我,我们天天靠捡垃圾和破烂过活,大叔从不当面接受别人的施舍。

大叔说话不多,每天都是我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但大叔常跟我说:“只要我们可以靠自己,就不要去抱怨,生活是不会亏待我们的,也尽量不要去麻烦别人,每个人都不容易。”当时的我不太理解这些话,现在却能深刻读懂这些话。

和大叔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大叔跟我说要把我送走。当时的我,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对一切都不再那么胆怯,天马行空地认为是大叔害怕我抢他的地盘,霸占他的资源,不服气地嚷嚷着说:“走就走,谁怕谁?”

从张妈妈那里得知,原来大叔已经和她们福利院联系了有一段时间了,考虑到我一个女孩子,他天天带着不方便,加上我也已经过了上学的年龄,他又没办法让我入学,就想到了福利院。

我不止一次地去过那个天桥下寻找大叔,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那座天桥也已不复存在,可是我都没再见过他一次。大叔,您现在可好?!

我在福利院住下以后,张妈妈很快帮我办理了入学,穿插在二年级上课。在老师的建议和指导下,给我补落下的课程。在这里我认识了很多叔叔阿姨,结交了许多小伙伴,也有了老师和同学,久违了的亲情和快乐,让我倍感幸福。

全福利院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叫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特别亲切,对于我叫他老头,他好像也很受用。

他来福利院工作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救赎的机会,想照顾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他在福利院已经工作十年了,一直是兢兢业业,不计回报,挥洒着自己的热血,把更多的爱和善留在了这里。

老头跟我说我很像他当年走失的妹妹,所以他对我也有着不一样的亲切感。他特别疼我,经常给我开小灶,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我。为此没少被我们张妈妈批评,因为福利院有规定,不允许对任何孩子太娇惯,要一视同仁。

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我和老头越来越亲,放学后或周末放假,我总是喜欢和他在一起。自己的很多心里话也会说给他听,老头都是满脸慈爱笑容地看着我,静静地听我倾诉。

时不时会摸摸我的头,笑着安慰我、鼓励我。而我也只有能在老头这能像女儿一样任性撒娇,蛮横无理,欺负他。他却是很享受的样子。

有一次我跟老头说起自己记忆中已不太清晰的爸爸妈妈和曾经的家庭,我跟老头说我想知道爸妈当初为什么都不要我了。老头看着我泛着泪花的双眼,说他会托一起寻亲结识的朋友帮忙打听一下的。

没想到仅靠着我模糊记忆里的一个地名和爸爸的名字,老头的朋友真的找到了我的出生地。那是离我们福利院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小城,通过当地警方和我以前家族亲人的确认,我的确是来自那里,也有好多人对我还有印象。

他们说我妈妈当年出车祸离世以后,爸爸就像被抽走了魂一样,整个人颓废了下来,天天喝酒度日,什么都不再过问,没用两年人就垮了。

后来一天中午,爸爸破天荒地没有喝酒,带着我离开了小城,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据说爸爸当时已被查出患上了肺癌。

老头得知这些消息后,一点也没有隐瞒我。陪着我哭了很长时间后,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饭菜,最后又摸了摸我的头,把我送回了宿舍。并一再嘱托宿管阿姨和小伙伴们好好陪着我。

从我进入福利院以来,我一直是大大咧咧、乐观开朗的,天天笑嘻嘻的,是个小开心果,但我的很多小情绪、小心思都会跟老头分享,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跟老头特别亲,他也总是很宠爱地照顾着我,在外人眼里我们就像是一对亲父女。

只有我和老头两个人的时候,我会偶尔偷偷叫他一声“爸爸”,他总是特别特别地开心,像个小孩子似的,比我吃到最好吃的东西都要开心。

很快我就要小学毕业,在张妈妈的推荐下,我被市重点中学提前破格录取,因为我以前在小学时,学校里的所有需要家长或监护人出面的事,都是受福利院授权委托,由老头帮我处理的,所以这次上中学的所有事宜也是他办理的,家长签字一栏里都是老头的名字。

我并没有头当回事,眨巴着大眼睛,狡黠一笑道:“他们有你好吗?我偷偷比较盘算过,他们都没有你对我好。要不你领养我吧!”

刘姨30多岁,之前有过一段婚姻,有两个孩子,这样又不符合领养人无子女或只有一个孩子的规定。这样一来,领养又被搁置了下来,可是老头和刘姨修成了秦晋之好。他们领证的那一天,我送上了特有的礼物:公开场合叫了老头“爸爸”!

后来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有老头和刘姨的支持陪伴,虽然我们没有领养或收养关系,没有明确确定他们是我的父母,但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太多的父爱和母爱!

虽然小时候有过不忍回首的悲怆,但我觉着自己从来就没缺少过爱!包括那位残疾大叔给我的,我反而是被爱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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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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